【逸真】话不能乱说(3)

羽还真对易茯苓说出那句“我不过是陛下的一条狗”之后,真的变成一只小奶汪的故事。

变身梗,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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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孤零零的躺在木板床上,旁边传来几阵鼾声,羽还真一跑进寝所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他的身体就那么静静放着,身上还穿着那件淡蓝色的布衣,被子整整齐齐的盖在了身上,一眼就能瞧出是后来有人帮忙又盖了一遍。


  羽还真突然就想起了那年父亲去世时,身上盖着的一层平整的白布。那时他还小,跪在灵柩边,能看到的也不过是垂在边上的一角白布。


  他用爪子勾住床单,布料太薄反而透过去钉在了床板上,并不锋利的指甲被磨得生疼生疼,眼角甚至被激出了泪花,他忍着没出声,小肉腿用力在下面划啊划,好不容易才爬了上去。


  本来低矮的床现在对他来说却和登山差不多,羽还真瘫在自己的身体旁,连再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歪歪头,发现视线被胳膊挡住了,休息了会儿才又努力往前蹭了蹭,直到能看见自己的脸,才停下。


  自己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看着自己,这种感觉应该没几个人体会过。


  嘴唇因为缺水已经干裂,脸色也惨白的不成样子,羽还真忍不住伸手想摸摸自己,却在伸出的一瞬间发现自己现在只有一双爪子。


  风在外面吹,树枝衬着月光投在屋里的影子不停在摇晃,不知是谁这时发出了一声极响亮的鼾声,羽还真一激灵,莫名的觉得极冷。他含着泪爬上自己的胸口,将头贴在了身体心脏的位置。


  扑通、扑通。一声声打在羽还真的心上,眼泪顺着流到了衣服里,他默默地闭上眼,在自己的怀里睡着了。


  风天逸一早醒来发现自己的小奶狗不见了,找了好久,却什么都没找到。他心里空落落的,又着急又难过,只觉得一团火在胸口烧。


  他身边的人为什么总会离开,曾经的那些人那些事,还有如今全心全意对待的小奶狗。


  澜州大地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可有的东西,得到了不代表着不会失去。


  风天逸等不及便提前招来了菁英会的那些人,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放松放缓,但嘴里的命令确是急切强硬,“他那么小,应该就走不了多远,但是就是因为小反而不容易被发现,你们一定要多加注意,更别不小心伤了他。”


  侍卫们都很无奈,却也明白这只很平常的小奶狗确实是陛下的心上之物,自然领旨,尽职尽责。


  羽皇烦得够呛,也没什么心思关心别的,挥挥手就让他们先退下,其中一人犹豫一下,还是上前说道:


  “陛下,还有一事。”


  “说。”


  “这羽还真,醒过来了。”


  ... ... ...


  羽还真是被渴醒的,一醒来他觉得胸口闷得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又木又麻。阳光从窗子照进来,他用手挡了挡刺眼的光,一阵眩晕之后,才完全清醒。


  看着自己真实的带着些许茧子的手指,他甚至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变...变回来了?


  羽还真的心一下子跳了起来,他放松的直接向后仰摔在了床上,忽视了床板僵硬程度的他摸着被撞疼的脑袋傻傻的笑。


  他觉得自己这几天过得可真是跌宕起伏,竟变成了一只小狗还被陛下收养了。他终于有心情回味一下和陛下在一起的生活,自己原来觉得唯一还挺绵软的枕头现在枕起来真不舒服,还比不过陛下肩头裘皮大衣的十分之一咧。


  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啧啧。


  而且原来陛下每日里都要练习武艺啊,他甩鞭子的样子可真英俊。


  羽还真将头缩在被子里,躲着背着,将那点心思藏得深深的,连笑都不敢放在明面上。他伸出了手,想将那个他附身的小奶狗抱在怀里,喜悦突然卡在了嗓子里,找了半天却连一点痕迹都没寻到。他心一慌,摇摇晃晃的跑下床,整间屋子几乎一眼就能收入眼底,哪有半点儿小狗的痕迹。


  他不顾没穿鞋,光着脚就往外跑,正对上他同寝所的同学,那人提着水壶,一看他没头没脑的跑出来,还挺激动,“羽还真,你可算醒了。你知道吗,长老可都来问你的事了,你要是再不醒......”


  羽还真顾不上别的,他着急的朝着那人问道,“你可曾在屋里看到过一只小狗,乳白色的,一两个月大的样子。”


  “啊?”那人奇道,“没有啊,你是不是还没怎么清醒啊,这冰天雪地的,咱这屋里大都是些破落户,你看有哪位像是养得起狗的。”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刚才在屋里的时候,有没有...有没有看见过一只小狗。”


  “没有啊,那屋里一眼就能看全,要啥啥没有,再说有小狗我哪里还有心思出来打水啊。”


  羽还真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无比惨白,他踉跄着退了几步,那几天的联系终究是断了。


  “你没事吧。”那人看羽还真这面如白纸的样子担心地问道,“是不是昏迷的后遗症啊,要不要我帮你去找长老?”

  

  羽还真只是摇头。


  他一步一步的往回走,赤裸的双脚踏在雪面上,刺骨的冰,钻心的疼。 


  ... ... ...


  “怎么,做贼心虚到装病躲起来了。”风天逸皱着眉看着下面跪的颤巍巍的羽还真,本来就因失踪的奶狗而不爽的心情更糟了,“你这又怎么了?”


  “陛...陛下,我...咳咳...咳咳咳。”羽还真磕磕巴巴的想要解释,但是话还没出口,便忍不住剧烈咳嗽了起来。在风烟渡的时候从未有人提起过前几日的事,直到他醒来后才听别人聊八卦似得说起那个殴打长老的丫头被关了起来,过几天实施七星祭之刑。


  七星祭之刑,普通人怎么承受得起。


  羽还真怎么想怎么自责,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却又觉得能对一只小奶狗露出那样温柔眼神的人不会真的让一个无辜姑娘受刑,脑袋一热就过来了。


  “下去吧。”风天逸既没心思也不想为难一个病人,挥了挥手让他走。


  “陛下...咳咳...易姑娘是无辜...咳咳...无辜受害。”他怎么也想帮帮那个被他连累关起来的姑娘。


  “所以,”风天逸眯了眯眼,从座位上站起来,一点一点走到羽还真面前,“你就想救她出来?”


  羽还真根本不敢和风天逸对视,他慌慌张张的低下头,却被一下钳住了下巴,“看着我!”


  他抖了一下,天蓝色的眼睛被迫着看着风天逸,眼神惊慌极了。风天逸皱眉,突然升上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这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像...就像一只小奶狗。他像是被蛰了一下,一下子放开了手。


  羽还真被突然放开,不免晃了几下才站稳。他的头越来越晕,光着脚走过雪地之后回去就染上了风寒,再加上胃口不知怎么变得很不舒服,病越来越重。


  他以为今早舒服了些,便是痊愈了,然而事实却证明他错的离谱。


  风天逸的心越跳越快,他悄悄看了一眼羽还真。那人只是虚弱的站在那里,头发并没有像往常一般束好,而是披在了身上,几缕发丝微微垂下,衬得那本就秀气的五官更加精巧。许是因着生病的原因,他并没有穿星辰阁羽族的敞襟制服,反而把衣领系到了最上,和带着不自然潮红的脸色映在一起,显得禁欲又惑人。


  羽皇殿下咽了咽口水,猛地转过身背对着他,用特别严肃生硬的语气说,“你走吧。”


  羽还真头痛欲裂,本以为已经痊愈的胃痛也不知怎的突然犯了,哪里还顾得上别的,昏昏沉沉的就往外走。


  风天逸又回头瞄了一眼,就看见那人没走几步就软绵绵的瘫在了地上。


  “——羽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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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小奶狗并不会轻易的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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